顾先生到底什么意思？
陈明现在的神经无比敏感，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，是他人生之中最大的危机之一。
与在房间里偷偷想玩小黄油的时候妈妈突然进来打扫房间一样，只有一个词形容这种感觉。
心肺骤停。
如果是自己的爸妈看到自己的小说会怎么样？爸爸的话最多是眼神有些怪异，又觉得有点尴尬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。
当然事后肯定会仔细看自己儿子写了什么的。
而如果是妈妈看到了……
不，不要拦着我，我要投河自尽！
光是想想那个场面都让陈明浑身发抖。家里那个总是喜欢欺负儿子女儿玩的妈妈，那个看起来年轻但是实际上非常可怕的老家伙……
一定会笑着在他面前大声谈论其中的情节，然后还在各位叔叔阿姨面前宣扬的，那是堪比地狱的酷刑。
那顾先生的反应是什么样的呢？
陈明紧紧抓着筷子，脸色有些发青地看着顾先生。
只见对方眉头微皱，但是似乎只是纯粹的疑惑，眼神里没有什么尴尬的情绪，有的只是深思熟虑。
似乎陈明的作品是什么高深的，需要花心思去参悟的东西一样，缓缓地开口说道——
“陈明先生的作品我读了两遍……”
啪嗒。
陈明手里的筷子裂开了几道裂纹，几乎要把其握断，脸上面无表情，但是心中在大声惨叫——
原来已经看完了！还看了两遍！
事情已经无法挽回。
刻耳柏洛斯感觉到了陈明的心情，小狗狗抬头看着主人，空间袋里的飞剑在颤抖，狗狗帮他掏出来一点剑柄。
“……”
陈明低头，看着坐在自己膝盖上的狗子，抽了抽嘴角。
谢谢你狗子，但是还是不能动手。
陈明把剑柄推回了空间袋里。
顾先生没有注意到什么异常，而是陷入了自己认真的思考里，评价道——
“这么年轻就写书了，了不起。”
“……哪，哪里。”
“一个人的性格也可以体现在字里行间，陈明先生文风朴实凝练，今天见到确实是人如其文。”
顾先生由衷地说道。
而陈明……
“……”
他嘴角疯狂地颤抖，像是抽筋了一样。虽然顾先生好像没有那个意思……但是说他人如其文怎么听在他耳里像是骂人啊？
我自己写的什么东西我还不知道吗！
人如其文……我特么……
你才人如其文，你全家都人如其文。
陈明心里已经乱了，颇是有些气急败坏。有人说只有说中了痛点才最让人生气，现在看来果然不假。
通俗点来讲，就是……瞎说什么大实话！
气死了。
顾清有些好奇，看着他，眨了眨眼睛，问道——
“原来还写过小说吗？叫什么名字？”
“这，这个……”
陈明今天的脑门冷汗看来是停不下来了，不知道还以为是肾虚了，脸色又这么苍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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