试开始后，全场竟无人敢动。
宁缺和朝小树从雾中踏出，来到平原上。
“赌徒这个名号应该你用才合适。”冷漠的话语自桑桑口中传出，四周的温度都下降了很多。
宁缺正与朝小树走在山路上，薄雾渐渐浓密起来。
“为什么那个贱人的孩子也去登二层楼？”李渔的心中满是困惑，她看了一眼身旁正调戏着侍女的李浑圆，恨铁不成钢的闭起了眼睛。
“希望到那时你不要后悔。”桑桑抬起白皙的手，弯曲小拇指与韩夜的勾在了一起。
李沛言闻言有些感叹，竟然连身负天下盛名的修行者都能来参加这次二层楼考试了，果然已今时不同往日。
“朝大哥说笑了，此去西陵，我才真正明白，桑桑才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，她，就是我的命。”
“这尖石阵若说是阵法，不如说是幻阵。”
“还行，这点痛楚比起我在渭城杀马贼那会儿可要好受得多。”宁缺咬着牙，嘴角勉强的升起笑容。
屋外响起一句男音。
一袭红影掠过众人，作为此次登山的开场利箭，踏入迷雾之中。
他旁边的三人面露欣喜之色，急忙互相搀扶着向着茅屋跑去。
钟大俊艰难的起身，指着不远处的屋子说道。
众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干什么。
紧跟着的是面色有些苍白的隆庆，他有些不自然的站到了离叶红鱼不远的树下。
叶红鱼冷眼看着山下正在崎岖山路中挣扎的众考生，摇了摇头。
小六子满脸冷汗的手脚并用在尖石中爬行，眼中有一缕只有他才能看得见的光线在指引着前进的方向。
“咦，韩大哥，伱怎么在这，不对，我怎么在这？”桑桑在放手的瞬间面露疑惑，完全想不起来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众考生因为有了叶红鱼的打头阵，尽皆开始朝着山脚下溢散出来的薄雾中走去。
“血肉之痛加之迷茫的压力，只留下心志坚定的人，当然，同时也会筛选去修为低弱的人。”
林零瞟了叶红鱼一眼，没有任何回答，转身朝着茅屋内走去。
“不可能再有人能上来了，这第一场考试非洞玄不能破题，他们四个实属运气不错，能遇上你。”叶红鱼转头看向正在发呆看天的林零。
天空晴光放射，桑桑的表情似乎在一瞬间出现了凝滞。
“某种考验毅力的阵法吗？”
只是今年的考生人数甚少，若是往年，无论是南晋大河还是月轮国这种偏远山区，都能派出一两个弟子千里迢迢而来，只为碰碰运气。
正午将至，宁缺见场中只余他和朝小树，小六子三人，急忙催促着他们也进入了茅屋。
木柚手中的针线流转，巾帕上浮现出一副苍山云海之图。
他低头看去，原本潮湿的山路已变成尖石的海洋。
“你很像千万年前的那个人。”
十个人坐在茅屋中的凳子上面面相觑。
毕竟夫子他老人家有教无类，若能得其真传，前途不可限量。
“少爷开始登山了吗？”
“那人是谁？”李沛言眼中满是欣赏之色的问道。
“如此，那我们便说好了。”韩夜伸出手掌握拳，小拇指在桑桑的面前勾起。
身前的桌椅如同小孩的玩具一般摇起来嘎吱作响，看着随时都可能解体。
“六皇子！？”朝小树的瞳孔一缩，急忙上前将破雾而出的小六子抱起，扯下衣带为他包扎。
“宁缺，你没事吧？”
早晨微寒的春风拂过，让分外紧张的气氛变得有些许尴尬。
韩夜站在青草过膝的山坡上，一个黝黑的女孩正立于碧浪中，神情冷漠的看着他。
“哦？那我等着喝你俩的喜酒啦，哈哈！”朝小树刚说完，只觉脚下一阵轻微的刺痛感袭来。
想当年二层楼只允许书院学生参考，直到十二先生入院，书院才开启天下招考，欢迎一切挑战者，不分国籍不分流派。
“当然不用。”
她最近经常这样失忆。
一个身着华贵道袍的年轻男子走进屋中，他的手上正捧着一摞试卷。
“估计也没人会来了。”
“欢迎来到书院二层楼第二考场，我是你们本次的考官。”
“韩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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