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)变故_樊笼(GL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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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雪,很大的雪。

  十年来,长安从来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雪。

  这么大的一场雪能将许多事情掩埋,包括那些用腌臜手段伤害的无辜之人。

  一袭玄色大氅的女人静静地坐在马车内,寒风时不时吹起帘子;她就这样,默默地看着十步之外发生的一切。

  衙役押走了府中的男丁,女眷们则都缄默着跪在院中,眉眼比这霜雪天还冷上几分。

  为首的衙役走到车架前,对着车内之人伏身跪拜道:“禀郡主,沉府的男丁全都羁押完毕,女眷则圈于院中等候发落。”

  女人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上的菩提佛串,过了两三个指弹才轻启薄唇;“把罪臣沉入松那长女提来,带到本宫府上,其余的人你照规章办了就是。怀伯,走吧。”

  被唤作怀伯的白发老人几乎是在女人下令的一瞬间便拉起缰绳。

  扬起阵阵雪尘。

  与五年前的那次见面既是相同又是不同,那年宴上沉照溪端坐殿下离她不过十数步,现今确实被两个魁梧的衙役摁跪在她的面前。

  只是那令人生厌的淡漠神情与直挺的腰背依旧。

  “好久不见啊,沉照溪;没想到再见面会是这副场景;”女人蹲下身,欲握住她的脸,却被恨恨躲开,她并没有因此生气,只是自顾自继续说着;“啧,还记得本宫吗?嗯?”

  方才来的路上,沉照溪就因不满衙役的动手动脚,脸上被打了好几巴掌;此刻嘴角正渗着鲜艳的血,她扯了扯嘴角,撕裂感便向她袭来。

  不过沉照溪不在乎这点痛楚。

  她抬头,细细打量着面前姣好的容颜。

  这副皮囊之下,到底是怎样恶心的内里,才能做出这种事情?

  她又怎么会变得如此?

  “回答本宫。”

  女人又淡淡重复了一遍,两侧的衙役识相地再度扬起手。

  沉照溪的眉睫微颤,却仍然盯着女人的双眸,似是要窥尽她的一切。

  “萧瑾蘅,永安郡主,年十七,当朝左相张勉与故长公主独女,被陛下赐以国姓,深受宠爱,满百日便已有自己的宅邸;整日扮作男子进出在花街柳巷;此等长安赫赫有名的纨绔,罪奴...怎会不知?”

  听到沉照溪的自称,萧瑾蘅轻挑眉头,倒也不计较自己被说纨绔之事了。

  她很有自知之明,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货色,只是沉照溪每次都这般,嫌弃她,当面给她难堪。

  不过现在一切都变了,三皇子萧世檀违逆圣意,已被削爵圈禁,与他走的近的沉家也遭灾祸,男丁全部流放,女眷则沦为官奴。大局已定,不管心中多么忿忿不平,沉照溪也只能乖乖认命。

  “然后呢,沉照溪,你不记得本宫?”萧瑾蘅的眼中闪过一瞬的不自然,复又坐回楠木太师椅上居高临下;“天佑二年,中秋宴。”

  不知道怎么,萧瑾蘅有点害怕沉照溪说出那声【不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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