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)车中温情(h)_樊笼(GL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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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经年祸事不断,劳民伤财,自萧瑾蘅登基后虽有转圜,可沉疴非一朝一夕能化去。秋狝是祖制不好违背,尽管已经裁去很多不必要的开支与流程;在出发前的那夜,萧瑾蘅还是翻着各地呈上的收支账目一夜未曾合眼。

  翌日天方破晓,萧瑾蘅便坐在镜前对着自己眼下的那两团乌青默默叹气,趁着记录起居的尚仪还未到,她忙得敷上脂粉将其遮住,而后又回到床上,佯装做一副尚没睡醒的模样。

  萧瑾蘅一向知道皇帝难当,却没想到只是某次多睡了半个时辰,上早朝的途中赶了些,就被人上了折子劝谏。

  自那之后她便懂了,自己早起也不是,晚睡也不是,失眠更是要连累一众太医与宫人。

  叫苦无路,只得顺从。

  繁琐的祭礼做完便已到午时,萧瑾蘅被一众宫娥簇拥着更衣戴甲,而后翻身上马,于午时二刻准点从玄武门出宫。途中百姓夹道相送,缓行至奉天门,又受百官跪拜。

  此时太阳正毒,萧瑾蘅骑在马上眯着眼看了许久,这才在一众深青官袍中瞧见那朝思暮想的身形。

  心潮汹涌,握着缰绳的手几乎是克制不住地颤抖,萧瑾蘅咬着口中的软肉,直到有淡淡的血腥气才微蹙着眉松口。

  又说了几句场面话,萧瑾蘅便夹了夹马肚,从众人让出的道路间走过。

  沉照溪一直低垂着脑袋混迹在人堆里,透过缝隙仍能看见马蹄从自己的面前经过;不知是否为错觉,那匹毛发如绸般的红棕马在经过时有两三个弹指的踟蹰。

  将前面踩下的蹄印又压深几分。

  沉照溪又将脊背绷得更直了些,似乎这样便能窥看得更多些。

  直到腿都有些麻木了,沉照溪才得以踉跄起身。

  没有急着上马车,她拨开人群逆流上前,终是在飘扬的锦旗间瞧得那副缎袖玄甲。

  “照溪,怎么还不走?明明那般想见陛下,怎的现在连队伍都不跟上?”戚莨点了点沉照溪的肩,眸中染上些笑意;“且安心,鸾台有我。”

  经她这般一说,沉照溪这才惊觉身边的人潮早就散得差不多了。

  “嗯,多谢了,告辞。”

  沉照溪忍下无端翻涌上的泪水,朝戚莨拱手后便转身登上马车。

  明明一切都没有异样,可沉照溪的心中自昨晚起便慌得厉害;她思不出情由,只得将一切归结到太过思念萧瑾蘅。

  马车缓缓颠簸,摇得人昏昏欲睡。

  沉照溪脱下官帽,将头发用一只素木簪挽住,而后便抱紧自己蜷在个角落。半梦半醒间,愈发昏沉的头便一下下磕在木制车架上。

  “你是不是傻?”

  “不知道疼吗?”

  耳畔是每日梦中都会出现的声音,沉照溪一时混沌,却还是强撑着睁开了眼。

  自己的马车不知何时被叫停,又瞧换了身赭黄翻领胡服的萧瑾蘅正撩着车帘,逆光而视,如梦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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