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很合理，”伯恩哈德低声喃喃，他咬紧牙关，看着桌面，“我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……我现在正在为它付出代价。”

　　塔西娅有些不忍：“您别难过，我相信赫斯塔女士一定也是好心……”

　　“她——”伯恩哈德刚想说些什么，突然意识到司雷正坐在自己对面。他只得咽下了所有怨言，强行逼迫自己冷静下来，一点一点剥下鸡蛋壳。

　　司雷已经听出了言外之意，她想了一会儿，低声道：“还是不要现在就下结论，事情到底怎么样，这会儿还不好说。”

　　伯恩哈德发出几声低笑，“不必安慰我……我知道你是个好人，司雷，但不用说这些，没意义。”

　　司雷正斟酌着如何回应，就听见塔西娅手中的刀叉突然掉落在餐桌上——塔西娅睁大了眼睛，望着餐厅的入口。

　　司雷和伯恩哈德也同时转过头。

　　只见海伦一个人狼狈地走了进来——她还穿着之前的那件深蓝色背心和牛仔裤，手臂和十指都染着一些灰黑色的污渍，但身上没有什么伤口。

　　亚当斯第一个起身朝她走去，他嘴角边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，但他并不在乎，只是一路追在海伦身后问她昨晚去了哪儿，为什么安全检查的时候没有和大家一块儿前往暂避点。

　　海伦就像什么都没有听见，径直走到一个远离众人的位置并坐了下来。她开始喊船员点餐，但亚当斯仍在一旁继续喋喋不休地追问，于是海伦当即抓起他的衣领，狠狠揍了几拳，几个船员迅速上前，把亚当斯当众拖走。

　　来人俯身：“赫斯塔女士托我嘱咐您几件事，这里不方便说话，您看我们能不能到旁边去？”

　　为首的船员笑了笑：“您是监护人本身就意味着您值得信赖，如果接下来您还需要什么帮助，请随时招呼我们。”

　　为首的船员望着她，“……基于这些原因，我们希望您尊重我们的工作。”

　　司雷摇了摇头，没有回答，只是神情复杂地望着前方。

　　塔西娅回到了自己的座位，她将椅子往司雷的方向移动了一些。

　　船员们松开了亚当斯的肩膀，他的几个朋友立刻上前搀扶，绷着脸将亚当斯重新扶回餐厅。

　　“那您愿意为他担保吗？”

　　“对了，”司雷想起什么，“菲利普没事。”

　　这又是什么道理。

　　一个声音从斜后方传来，司雷回过头，看见一张完全陌生的脸。她也穿着船员的制服，但款式上又和刚才的那些人有着微妙的差异。

　　“您是？”

　　塔西娅目送几人离去。

　　“您好，司雷女士吗？”

　　塔西娅还没来得及询问更多，司雷已经站了起来，并宣布今天的例会将在赫斯塔不出席的情况下直接开始。

　　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。

　　九点整，赫斯塔仍没有出现，但司雷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，塔西娅好奇地凑过来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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